为了确保公众网络环境的纯洁,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存在着鉴黄师这一职业。而观看淫秽,虐童,兽交,甚至杀人的视频就是网络鉴黄师的工作。
在微软公司,社交网络鉴黄师需要观看每一张被上传的照片以及每一部被上传的视频,以确保它们没有违背网站规定。一旦被发现,上传者的账号会被删除。而且根据美国法律,这一事件也会被报告给美国国家失踪与受虐儿童援助中心。
为了给我们提供一个干净的环境,鉴黄师们要付出极大的精神代价。
仅仅想一想,每天的工作就是观看变态视频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更别说真正在这个岗位工作的人了。作为雇主的政府或公司是可以为他们提供心理辅导等治疗手段来避免精神伤害的。
可是,据两名前微软鉴黄师表示,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如今,他们的精神健康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并且开始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症(PTSD)的症状。
在法庭的诉讼文件中,Henry Soto和Greg Baluert表示他们曾经是微软线上安全团队的员工。由于政府的新规定以及用户投诉,该团队于2007年正式成立,专门对微软旗下的网站和产品进行鉴黄。Soto表示,当时他没有任何选择,被直接转进该团队。
而且,Soto和Blauert两人都表示在入职之前,微软并没有给他们进行新职位的全面培训。面对线上安全团队的工作:检查用户的账户和通讯,观看儿童被虐待,性侵,甚至谋杀,他两人的准备完全不足。
而且,他们被转入线上安全团队后,只能在18个月之后申请调职。在这18个月里,他们每一天的工作都是一场噩梦。
“他难以入睡,并且经常做噩梦,”Soto的律师表示道,“在他的脑袋里有一台显示器,时刻播放着恶心的图像。他变得烦躁易怒,更容易被惊吓到,开始患有预期焦虑,以及难以集中精力。”
在看到一个小女孩被虐待和谋杀的视频之后,Soto开始出现幻听。
在此同时,法庭文件中写着:“Blauert先生在工作中和生活在变得更加孤僻。在工作中,他变得没精打采的,并且会故意的回避他人”,而且,“如果他或他的同事因为看到的图像而感到不适,他的经理会允许他们提前下班回家。在精神不适时提前下班是‘健康计划’的一部分。但是Blauert先生在绩效考核时由于遵守健康计划而受到了批评。”
微软对该团队员工所表现出的精神症状定义为“同情疲劳症”(Compassion Fatigue)。据同情疲劳症意识项目网站的形容,它是一个非正式的精神疾病,其症状为焦虑,紧张,以及对暴力的冷漠。对于患有该症的员工,微软为他们提供了心理辅导。但是,据诉讼文件表示,辅导师对Blauert的建议就是他需要在工作中更频繁的休息 - 去走一走,抽根烟,或者打打游戏。
可以想象的是,这没有任何用。Blauert最终发生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崩溃”,开始表现出失眠,焦虑,不可控制的哭泣,以及创伤后应激障碍等症状。Soto和Blauert共同表示,鉴黄师的工作对他们的家庭关系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尤其是对于他们的孩子来说。如今他们很难出门,甚至连上网都很难办到。
虽然两人都申请了工伤赔偿,但是都被拒绝了。“该员工的情况不属于工伤”,他们的拒绝信中写道。
其实微软内部还有另外一个与线上安全部职责非常相近的部门,数字犯罪组。他们有自己单独的辅导师和用于员工精神治疗的预算,而线上安全部则没有这种待遇。Soto 和Blauert表示,由于微软未能预料到他们工作中所看到的图像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因此没有为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工作环境,仅这一点就违背了华盛顿州的劳工法。
两人的律师表示,他们在上告之前对微软提供了他们的调查结果,而微软没有提供任何“有意义的改正”。微软的发言人则表示其公司并没有忽略员工的精神健康,在微软的声明中写道:“我们并不同意原告方的观点。微软非常重视旗下产品和服务中儿童性虐待图像的举报和删除,以及做出这些工作的前线员工的健康。”
“这份工作很难,但是它对于一个更安全更可信的网络环境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保障负责这份工作员工的健康和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微软会结合员工反馈,精神健康专家的建议,以及关于精神健康的研究来确保这些员工有着他们需要的资源来帮助他们保持精神健康。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过程,根据经验和研究持续不断的提高我们能为员工所提供的帮助。”
在要求补偿他们所积累的医疗费用和接下来治疗PTSD的费用之外,Soto和Blauert还要求微软实施可以帮助与他们情况相似的员工的政策,包括强制性的心理医生检查,以及对家属提供的辅导。
但是,微软表示他们已经为员工提供强制性的心理医生检查,以及心理医生的集体检查。在此之外,微软还会使用各种手段,比如马赛克,来避免员工看到整个图像。